DEF:DeFi协议的去中心化迷思

最近，Uniswap面临集体诉讼：Uniswap创始人Hayden Adams及其公司（Universal Navigation Inc.），以及Uniswap背后的投资人（包括A16Z、Paradigm、Union Square Ventures）在纽约南区法院遭到起诉，被指控“非法推广、提供、出售未经注册的证券”，以及未按监管要求验证用户身份。大家关注的核心问题是：像Uniswap这样的去中心化交易所（DEX）是否该承担责任，以及由谁来承担责任。此外，无损彩票协议PoolTogether（据称由PoolTogether Inc.运营）也在纽约面临类似的集体诉讼。

这意味着一些去中心化金融协议（DeFi Protocol）平台开始面临着法律上的挑战，尤其是关于它们的去中心化属性。

从法律上来看，这些运营实体可能会提出的辩护理由之一是：这些DeFi协议是去中心化的，因此它们不应该对DeFi协议的使用方式负责。本文要探索的问题是：从法律角度来看，这些DeFi平台到底有多去中心化？

数据：当前DeFi协议总锁仓量为2326.2亿美元:1月7日消息，据Defi Llama数据显示，目前DeFi协议总锁仓量2326.2亿美元，24小时减少5.13%。锁仓资产排名前五分别为Curve（228.8亿美元）、Convex Finance（196.2亿美元）、Maker DAO（160.4亿美元）、AAVE（128.5亿美元）、WBTC（109.1亿美元）。[2022/1/8 8:33:30]

截至2022年5月初（UST-Luna崩盘发生之前）本文根据DeFiLama的锁仓数据（TVL），挑选了七个较为知名的DeFi协议平台，这些DeFi协议的用户调控（Terms & Conditions）均在其网站上发布，这些可能会对DeFi协议和其背后的法律实体之间的关系带来一些启示。

瑞士阿拉伯银行将加密货币产品扩展至10种DeFi代币:金色财经报道，阿拉伯银行的独立姐妹公司瑞士阿拉伯银行(Arab Bank Switzerland)已将其以富有的投资者为中心的加密货币产品扩展到包括10种主??要的DeFi代币，包括Fantom(FTM)、Aave(AAVE)、Compound(COMP)、Synthetix(SNX)、Chainlink(LINK)、Polygon(MATIC)、TheGraph(GRT)、Curve(CRV)、Uniswap(UNI)和Yearn Finance(YFI)。据悉，该银行于2019年开始提供比特币和以太坊的加密托管和经纪服务。[2022/1/7 8:30:45]

在这七个DeFi协议中，有五个披露了其相关法律实体的名称。Curve Governance和Maker Governance的条款没有命名任何实体，这可能是因为这些条款更多的是与DAO治理有关，而不是与DeFi协议的运作有关。下文也会主要围绕这五个DeFi协议展开分析。

Flashbots核心贡献者等人发表新论文，研究DeFi智能合约经济安全的形式化验证框架CFF:9月18日消息，Flashbots核心贡献者PhilipDaian、康奈尔大学计算机安全博士生KushalBabel和MahimnaKelkar以及康奈尔理工学院教授AriJuels共同发布关于ClockworkFinanceFramework（CFF）的新论文，这是一种DeFi智能合约经济安全的形式化验证框架。论文中表示，CFF具有三个关键特性，合约完备、以渐近最优的模型大小实现、在构造上穷举攻击。CFF可以支持多个目标，开发者对合约的经济安全性分析、用户对DeFi交易风险的分析、机器人或矿工对套利机会的优化。此外，CFF框架引入了一个新的DeFi合约经济安全概念，可提取价值（EV）。[2021/9/18 23:35:18]

在研究了这些条款的文本后，人们可能会发现，大多数法律实体声称它们是独立于底层的DeFi协议的，理由是后者是部署在区块链网络上的。下面是对一些条款的粗略翻译：

NEST LABS负责人Tina Zhang：DeFi还远远没有真正的走出去:金色财经现场报道，在金色财经主办的 “金色沙龙第59期上海站：“DeFi-2021发展形势与投资价值分析”的活动圆桌环节中，NEST LABS负责人 Tina Zhang发言指出：Defi它现在还像一个襁褓婴儿一样，只是刚刚开始，DeFi 还远远没有真正的走出去。

我们按圈层范围，由大到小：普通人-金融圈-科技金融圈-区块链金融-BTC-以太坊-DeFi。

BTC以数字黄金的身份通过十年时间将需求触及到了普通人，ETH暂时还没有做到，DeFi能否助推ETH触达普通人的圈层，或者说DeFi本身能否触达普通人的圈层，可能才是我们未来需要研究的方向和天花板，现在还远远不够。2021仍然是一个Defi元年。[2021/1/22 16:47:49]

Aave用户协议：“Avara UI Labs Ltd.提供有关去中心化协议基本原理的信息和资源。条款中的 "服务 "包括提供对网站的访问、应用程序和网站上出现的信息。”

Oasis联合Nsure启动链上DeFi隐私保险协议:12月18日消息，区块链隐私计算平台OasisProtocol基金会宣布与Nsure网络建立合作伙伴关系，启动具有隐私保护功能的去中心化DeFi保险协议。借助Oasis网络的“隐私即服务”基础架构，Nsure将能够在友好的环境中部署其保险协议，实现在进行理赔处理、查询敏感数据库等操作的同时，保护用户的隐私数据不会暴露。[2020/12/18 15:39:18]

Anchor用户协议：“Terraform Labs PTE, Ltd.提供一个用户界面，该界面提供对去中心化协议的访问。这些条款适用于界面的使用，包括在Anchor网站上提供的所有产品、服务、工具和信息。”

Lido用户协议：“DeFi Ltd. 提供了一个网站托管的用户界面，该界面提供了对去中心化协议的访问。”

Uniswap用户协议：“Uniswap Labs (Universal Navigation Inc.) 提供了一个网站托管的用户界面，该界面提供了对去中心化协议的访问。这些条款适用于该界面的访问和使用。”

这些条款大多规定了它们网站或界面的使用或访问方式，从而勾勒了如下的一个法律实体、网站界面和DeFi协议之间的关系。

在这种安排下，似乎法律实体对DeFi协议的控制程度部分取决于它运营的网站使用界面（interface）是否是通往协议的唯一入口。如果法律实体是相关网站界面接入权限的唯一提供者，而网站界面又是DeFi协议接入权限的唯一提供者，那么可以说法律实体本身能够决定用户是否可以接入该DeFi协议。然而Aave似乎是一个例外，它的条款规定："Aave.com不是Aave协议的可用接入点之一"。

除了对接入权限的控制，还有其他因素可能与法律实体对DeFi协议的控制程度有关，其中一些因素已在针对Uniswap的集体诉讼中提出。

该法律实体可以从DeFi协议中获得多少利润。

该法律实体是否可以单方面改变DeFi协议的运作，例如下架权证（token）或暂停提供衍生品。

该法律实体是否拥有对DeFi协议或底层业务的知识产权。

DeFi协议的治理结构（前提是存在治理权证）。例如，Uniswap案件的原告诉称，Uniswap的 "所有者 "拥有超过40%的UNI权证，因此他们可以根据治理规则'有效控制Uniswap的治理'。

其中一些因素也已经反映在这些协议的条款中。例如，dYdX的法律实体dYdX Trading Inc.有权更新其开发的dYdX智能合约，修改对相关服务的接入权限，并自行决定暂停或禁用其服务。此外，Aave、Anchor和Lido背后的法律实体可以全权决定限制用户对其服务的访问，特别是在有任何可疑的非法活动的时候。

所有这些条款和安排都让人怀疑DeFi的"无需许可"（permissionless）程度。一个初步的观察是：尽管许多区块链网络（例如许多公链）是无需许可的，但DeFi协议却并非完全如此。

许多DeFi协议的条款规定，它们只对"合资格的用户"开放，尽管目前的门槛往往很低（用户资格要求通常与年龄、法律行为能力和制裁名单有关）。某些DeFi协议，例如dYdX，明确拒绝向美国居民提供服务（可能是由于监管原因）。此外，如上所述，运作网页界面的法律实体也可能有能力在DeFi协议中去屏蔽某些用户或交易。

从这个角度来看，这些主流DeFi协议和传统银行之间的区别，并不是性质上的天壤之别，而只是程度上的区别——因为基于相关法律，两者都会对其对手方（用户）的资格有一定的要求。尽管如此，人们仍然可以期待DeFi有潜力为那些没有机会接受银行服务的人群（unbanked polulations）提供更便利的金融服务。

这些DeFi网站上公布的条款表明了法律运营实体和底层DeFi协议之间的关系并不明确。对这一问题的评估可能会需要考虑包括治理结构、利润流向和知识产权在内的因素（注：这不是一个穷尽的清单）。考虑到现有的法律框架倾向于寻找到一个能对行为负责的主体，我们或许可以在智能合约和人工智能（AI）算法之间建立一个类比关系，以获得一些有用的指引。对于人工智能，欧盟专家委员会曾指出，最有能力控制和管理人工智能的一方，应该对其行为负责。相应的，运营实体能对DeFi协议有多大的控制权，预计会成为未来DeFi相关法律诉讼的核心问题。

来源：Bress

作者：Troyso (Tromso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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